给我吹头发的男孩,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手法生*,动不动就扯了我的头发,两手的配合看起来也别扭,可是,他的眼神特别专注,盯着手下的动作一丝不苟,看着镜子里的他,我原谅了头皮上的刺痛,愿意让自己当一位未来理发师手下的练习品。
年前动了手术,医生嘱咐术后一个月要去复查,开学事忙,医院又太远,并一直拖到了五月下才去复诊。一开始给我看诊的医生,诸多不耐,不耐心听我的主诉,也不耐心翻查我厚厚的一沓病历,只危言耸听,吓得我半死,最后跟我说,你还是要找你主*的医生,他才熟悉情况呢。对于看诊病人的数目远大于医生能够接待的数量的医疗现状来说,我很能理解他的不耐,我也识趣地快速结束看诊,让他可以快点结束自己早上的工作。
前几天,请了家政公司的人来家里帮忙打扫,其中一位小弟弟,一位大姐。小弟弟初升队长,言语间无不透露着些许得意,动辄就提“我们中层”如何如何,大姐在小弟弟面前反而显得怯懦,唯唯诺诺地听着吩咐。而在跟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大姐话就多了,跟我聊孩子,聊工作,抱怨公司对工人的压榨,拖欠*什么的。神态里有对领导层的怨怼,却也有着不得不从事这份工作的无奈。我能理解小弟弟初成领导的春风得意,也能理解大姐身后的辛*坚持。
~成年人的生活哪有容易二字:早前给学生上法律课的时候,课上让他们尝试去理解《社会契约论》里的这句话,“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在那时人文主义兴盛起来的欧洲,人人追求自由的欧洲,却卢梭尚且给出了这样的结论。而这里枷锁指的是什么呢?人生到底有几重枷锁?现在又有几重正在锁着你,拷着我?
上次读完《月亮与六便士》,就有学生推荐说,老师,你去读读看他的另一部小说,叫做《人生的枷锁》。那时,你再谈谈你的读后感吧。于是,种了草,终于挑了一个出差的机会,在飞机上读完了上下两册。
都说《人生的枷锁》是毛姆自己的自传,在主人公菲利普的身上毛姆投入了许多自己的情感和故事。主人公从上学,到辍学去学当会计,觉得无聊后,又跑去巴黎学绘画,发现自己资质一般后,又转而去读医学,立志当一名医生……因为自小父母双亡,寄养在伯父家里,一生都在与当牧师的伯父做斗争,不听从伯父的意见。而整本书其实就是在介绍他成长途中逐步抛却外界社会锁在他身上枷锁的历程。
菲利普天生有一只脚残疾,走路微瘸,从小在学校就受到了一些同学的恶意嘲笑,所以,他曾向上帝祈求,希望上帝能显灵让他的腿恢复健康,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宗教的信仰在他心里就动摇了。也即是他抛开了社会第一重锁在他身上的枷锁;后来又着了魔地爱上了一位他自己都认为并不值得爱的姑娘,(在我看来完全是缺心眼地)对那个姑娘付出,却最终又从这个迷梦中走了出来,算是抛却了爱情这个让他挣扎难脱的枷锁……当然,还有他辗转多地,不停更换的职业学徒生涯,跑到伦敦去学会计,跑到巴黎去学画,跑到医学院去学医……
书行最末,菲利普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却又放弃了自己要周游世界的想法。他在书上做出了最终的选择,但我却有疑问,“菲利普真的抛却所有的枷锁了吗?难道他不是又背上了新的?”或者说,这本书背后的作者,一生传奇般的毛姆老头,“他真的做到了吗?”
人类是群居动物,离群索居者称为隐士,其实是极少的。生活在人群中,自然就容易淹没在人群之中,包括你的思考,包括你的声音。久而久之,如若我们不按社会群体的要求去做,不按社会群体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就会被当作一个奇怪的人,从而,我们自此就成为了勒庞笔下的《乌合之众》,丢失了自己的真我。
我一直坚信“人*本恶”,认为人*的恶是不能轻易去测试的,就像斯坦福的监狱实验,就像老婆们要测验老公到底忠不忠诚。我们出生以后,接受礼义仁智信的教化,就是要用这一套规矩来规范自己的人*中的本*。自觉者,公序良俗自然就守住了,不自觉者,就需要用强制的法令来约束。因为不肯信任人*的恶,故而,我就常常自省,觉得自己诸多缺点,今天犯了嗔戒,明日又破了痴戒,想让自己淡泊名利,却又往往因为一次评比,一次计较,乱了心神;其实对物质需求不是太高,但是仍然会去追求女人的虚荣;明知应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却又多愁易感……每次自省完,感慨这浑身毛病如何是好。可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不好改,也懒得改了。于是,又劝自己,这世上圣人高僧又有几个,何苦如此严苛地拷问自己,俗世红尘,在里面摸爬滚打,活得热闹就好啊。
你看,其实说来说去,这些欲啊,无非啊,就是逃不脱这人类社会。上位者们编撰出一套套理论、一个个“虚构的故事”(请参看赫拉利的《人类简史》),一重重枷锁,让俗世中人不得不遵循,不得不自觉自愿地套上这一重那一重的锁。好运的,能找到自己套上枷锁的意义;不走运的,被这重重枷锁裹挟着活完了一生。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敢拿“五花马,千金裘”去换美酒,“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的诗仙太白,历史上又有几个?
少年时读三毛,羡慕她往来世界的自由,佩服她随心所欲的勇气,更是沉迷于她情感真切的文字。可人到中年,再读一次“同龄”的三毛写的书,却不再在意文字的优美,只是被字里行间的孤独、失落、悲伤的情绪贯穿了灵魂,看完后,却是久久不能平静。肆意如三毛,不也是被那一场场“座谈会”的枷锁,被那永世不得解脱的爱情枷锁,被那“三毛”的名字,锁住了一生么?
我不知道这算三毛《梦里花落知多少》的读后感,还是毛姆《人生的枷锁》读后感,还是反省自己后的诸多失望。我只觉得人*复杂,人欲繁多,自生枷锁,无有解脱。
我也终于理解了年少轻狂,痛骂体制,写出了《三重门》的韩寒,在年过三十后为什么写出了“我们听过了许多的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这样的台词。因为,人生越到后来,越理解人*,也越对自身是否能超脱人欲而感到怀疑。
年少风流,只是享受。年纪渐长,就会惶惑:
面对自己的贪嗔痴,如何求解?
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读后感范文2
上帝的磨盘转动得很慢,但却磨得很细的意思:
通俗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上帝的磨盘转动得很慢,但却磨得很细。”的出处:
毛姆《月亮和六便士》
释义:
六便士是英国价值最低的银币,代表现实与卑微。月亮是在此世上遥不可及的形体,你可以赞美却无法亵玩它,代表了崇高。它们都是圆形的,闪闪发光,却被赋予了南辕北辙蕴意。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出身不凡,喜欢在自己的幽闺里设宴招待各式文人,以待提高自己的文学素质。姐夫是一位上校,丈夫本来也在银行工作,他们之间的相处互相敬爱,极少摩擦。
也就宛如大多数女*渴望的那样,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过上月亮般的生活,养尊处优,人人都可看到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每日只需流连在灯红酒绿的宴会上,思考自己是否是宴会的主角,能够再用文学的气质为自己添染上更高的光环。但是这种安详宁静的快乐常常隐匿着一股惊惧不安的势流。在不留神处往往让人万劫不复。脆弱得如履薄*。
为了使灵魂安宁,一个人每天要做两件他不喜欢的事。但思特里克兰德先生的灵魂早已被恶魔吞噬,所以他从来不屑于做讨好别人的事。他很穷,穷得只能够住在一座破烂的小楼,多年没有粉刷过的,龌龌龊龊,连他穿的也没有一件东西不是肮脏、破烂的。很难想象,在不久之前,他曾经住在一栋别墅里消暑。
六便士般的生活把他折磨得不*形,乱蓬蓬的胡须底下,他的头发也非常长;但是最令人吃惊的变化还是他的极度削瘦,穿的仍然是五年前作者所见到的那身衣服,只不过已经破破烂烂,油迹斑斑,而且穿在身上晃晃荡荡,仿佛原来是给别人做的似的。虽然这种生活被许多人所不齿,也没有太多人记住他,只是在偶尔需要画人像的时候,让他接几个钱,但是他只是置身于这个社会于以外,没有人能够打探到他灵魂的行踪,而且他对于这个社会有机体的不屑一顾,多少给人一些虚幻的好奇。
施特略夫是一个蹩脚的画家,但并不代表他缺乏艺术的嗅觉,他一直敬重思特里克兰德先生的天赋异禀,即便在所有人不理解的情况下,即便在思特里克兰德先生多番冷嘲热讽下,他亦然如此。思特里克兰德先生害病甚危,他二话不说,把先生接往自己家里,不但把自己的工作全部撂下,整天服侍病人,大夫开了*,他总是连哄带骗地劝病人按时服用,尽管他的收入一向只够维持夫妻两人的生活,从来就不宽裕,现在他却大手大脚,购买时令已过、价钱昂贵的美味,想方设法叫思特里克兰德先生多吃一点东西,与其说故纵欲擒,还不如说他是一个傻子,习惯对别人好的傻子,总是把别人的事情揽成自己的事情,天底下有那么多舒心的工作,他偏不要,倒捡起了一个无心的怪物。施特略夫实在是个大好人,好到连自己的妻子也双手奉上,只是那个无心的怪物只是一个艺术的伟人,没有良心,没有灵魂。在事情发生以后,他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静观,不动声,不作为,一切皆认为是施特略夫咎由自取。